案例回顾

2020年3月29日，热爱足球的杨威和往常一样，和朋友们在足球场踢球。

快快快，有机会的话，传给我吧！

然后！

球从队友脚下飞了出去，杨威赶紧迎上去。与此同时，另一队的黄强也全速朝着球的方向冲刺。

球是我的。

甚至别想成功。

嘿

杨伟被击倒后，只感觉腰腿疼痛，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随后，杨威被送往骨科医院救治，诊断为右锁骨粉碎性骨折。黄强预付了3000元医疗费。经过一个多星期的治疗，杨威已经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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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出院后记得时刻关注自己的身体状况，定期去医院检查。其次要注意加强患肢功能训练，继续手术换药，保持敷料清洁干燥。如果感觉不舒服，应该及时回来治疗。我给你开两种药，记得按时吃。

好的，谢谢医生。

恭喜你终于出院了！对了，他这样打你，是不是付了三千块钱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妈的，算了，要不是那个叫黄的家伙跑得那么快，抢球用力，我会这样吗？住院这10天，不仅耽误了我的复工时间，还花费了我数万元的医疗费和后续治疗费用。哎，踢球真倒霉。我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我要去法院起诉他，要求他赔偿我的损失。你必须成为我的见证人。

2020年7月9日，杨威法医检查结果显示，后续医疗费用总计约1万元。随后，杨伟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黄强赔偿其医疗费、后续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住院伙食补贴等共计5万多元。杨威还要求队友出庭为他作证。

一审法院经审理认为，公民的生命权、健康权、身体权受法律保护。行为人因过错侵害他人民事权利的，黄强应当承担侵权责任。足球作为一项对抗性激烈的运动，具有一定的风险，参与者无法避免面临潜在的人身危险。杨威自愿参加踢足球，因与黄强相撞受伤。这应该被视为自愿承担风险的行为。其次，杨威和黄强完全了解足球比赛，应该能够预见到自己行为的相应后果。此外，杨伟证人陈述的事实与杨伟、黄强的陈述相矛盾。法院没有采纳证人的证言，认为黄强的说法更接近客观事实。因此，双方证据均不能证明原告杨伟所受的伤害是故意或被告的重大过失造成的。一审法院判决杨伟、黄强各承担杨伟损失的一半。

黄强不服一审判决，认为自己不应承担赔偿责任，遂提起上诉。二审法院认为，黄强不应赔偿杨威因参加足球比赛受伤造成的损失。足球是一项具有群体性、高强度对抗性和人身危险性的竞技运动。比赛中的偷窃、运球、投篮等基本体育行为所造成的损害，除非行为人有主观故意或者重大过失，否则不会造成损害。除造成损害外，一般应由受害人自行承担责任。结合一审案件各方当事人的陈述和出庭证人的证言，不足以认定黄强存在故意和重大过失，严重违反体育道德或比赛规则，给他人造成损害。最终，法院判决驳回被上诉人杨伟的上诉。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为嘉宾进行解读

牛玉洲 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一庭副庭长

付东奇 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一庭后任法官

什么是自我接纳？

“承受风险”被正式写入民法典侵权责任部分。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七十六条规定：“自愿参加有一定风险的文化、体育活动，因其他参加者的行为受到损害的，受害人不得请求其他参加者承担侵权责任；但其他参加者除故意或者重大过失造成损害的以外，活动主办者的责任适用本法第一千一百九十八条至第一千二百零一条的规定。”

体育活动中冒险的运用具有重要的法律制度价值：首先，它免除了参与者在危险体育活动中一般过失的侵权责任，保障了日常体育活动所需的充分的行动自由；其次，可以促进相关体育活动的正常开展，避免过错侵权责任制度对体育活动的抑制作用。

本案中，黄强认为自己无需承担赔偿责任。这些矛盾和纠纷在二审过程中是如何解决的？

在案件审理过程中，双方争议最大的问题是上诉人是否应赔偿被申请人因参与足球运动而造成的损失。法院在审理此类案件时，会认真审查双方参赛球员的陈述。如果有符合条件的比赛场地，还会调取比赛场地的监控录像。如有必要，还需依靠专家或裁判员的专业判断。

本案中，杨伟在一次自发组织的足球比赛中与上诉人黄强相撞受伤。虽然双方在踢球时发生了碰撞，但双方的陈述以及其他参赛球员的陈述并不足以证明黄强参与了这起案件。过程中存在故意、重大过失，严重违反体育道德或者比赛规则，对他人造成伤害的。因此，上诉人黄强无需赔偿被上诉人杨威因参与足球运动而造成的损失。

二审法院的判决依据是什么？

本案纠纷发生在民法典施行之前，但《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时效问题的若干规定》第十六条明确规定：“民法典施行前，受害人自愿参加第1176条规定的文化、体育活动中存在一定风险并受到损害的民事纠纷案件。”司法解释第二十八条规定：“本规定自今年1月1日起施行。 2021年人民法院尚未审结的第一审、二审案件，适用本规定。”因此，本案应适用民法典的相关规定。

此外，足球是一项具有群体性、高强度对抗性和人身危险性的竞技运动。比赛过程中的抢断、运球、投篮等基本运动行为虽然存在身体碰撞的可能，但都是比赛允许的。 ，除非损害后果是由于行为人主观故意或者重大过失造成的，一般应当由受害人自行承担。本案基于上述证据问题，尚不足以认定上诉人黄强存在严重违反体育精神或者损害比赛规则的故意和重大过失。因此，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判决驳回被上诉人杨伟的诉讼请求。

愿意承担风险的原则适用于生活中的哪些活动？

民法典规定的“具有一定风险的文化体育活动”，是指体育活动本身具有固有风险，且超出一般社会风险。目前，民法典尚未进一步明确具体适用的文化体育活动类型。从全国法院审理的案件分析，体育运动大体可分为两类。一是特别危险的运动，比如危险运动。赛车、高风险攀岩比赛、拳击、跆拳道等，这些运动本身总是危险的；另一种是普通运动，比如本案涉及的足球、篮球、自行车赛等，虽然损害可能不会频繁发生，但仍然存在潜在风险。当然，危险的文体活动不仅限于接触性活动。对于一些乒乓球、羽毛球等非接触性运动项目，参与者丢失球拍、用球击中对手要害部位时，也存在一定的风险。

一审法院没有采纳证人杨伟的证言。证人出庭作证应注意什么？作伪证会受到什么处罚？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七十二条规定：“证人作证时应当客观陈述其个人感知的事实，不得使用猜测、推论或者评论性语言。证人不得旁听法庭审理。”作证时，不得宣读事先准备的书面材料，证人表达意见有困难的，可以采取其他表达方式作证。”

证人出庭作证应注意实事求是。证人出庭作证，应当客观陈述自己所感知到的事实，并就其所见、所闻、所经历的客观事实直接、简短地回答问题。

关于伪证罪的处罚，《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一十四条明确规定：“诉讼参与人或者其他人有下列行为之一的，人民法院可以依照下列规定处以罚款或者拘留：有下列行为之一的，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一）伪造、毁灭重要证据，阻碍人民法院审理案件的；威胁或贿赂以阻止证人作证或教唆、贿赂或强迫他人提供虚假证言”。

危险性文体活动的其他参与者和组织者应注意什么？是否会涉及侵权责任问题？

《民法典》的颁布实施是我国首次承认冒险作为豁免理由，将为今后文化体育活动的参与者提供法律指南。在刚才的节目中，我们提到了几种典型的适合自我约束的体育活动类型。其中很多都是日常生活中常见的项目，比如篮球、足球、羽毛球等，如果涉及到其他类型的运动，也必须根据每个案例的具体情况来确定，不能乱用。但必须再次说明的是，为了保证文化、体育活动的正常开展，如果受害人自愿参加具有一定风险的文化、体育活动，并因其他参加者的行为而受到损害的，受害人不能请求其他参加者。行为人承担侵权责任，但如果超过必要限度，行为人有故意或者重大过失，那么受害人就不再愿意承担风险。此时，行为人就应当承担侵权责任。如何认定行为人存在故意或重大过失，需要综合多种因素。根据个案和理性认知做出判断。

此外，民法典还明确规定了活动主办者的责任。 《民法典》第1176条第2款规定，活动主办者的责任适用第1198条至第1201条的规定，主要涉及活动主办者的安全保障义务、教育机构的侵权责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