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伟大学者胡适应邀在上海中西女子学校毕业典礼上演讲。他在讲话中大声宣称:
“没有健康的奶奶,我们就养育不出健康的孩子!”
这次演讲被概括为“奶奶主义”。
让人不禁感叹,一群留学博士生说的话太可怕了!
但胡适所说的也不无道理。
胡适
胡适的讲话针对“裹胸”的陋习,体现了“强国第一”的思想。
民初的广告中,“胸衣”仍是主流审美。妇女“缠胸”的历史比缠足还要古老,严重压迫妇女健康。
遗憾的是,讲话毕竟触及“敏感部位”。作为一个大学学者谈论“奶奶主义”,或多或少都是不雅观的。
胡适的讲话只是“天乳”运动的一个小小的序幕。
更令人兴奋的事情还在后面。
北京大学“博士”性别”
胡适喊完“大奶奶主义”几年后,一些学者就扛起了改变中国禁欲史的大旗。
1925年冬,37岁的北京大学教授张京生在《新京报副刊》上刊登了一则广告,称:
“度过寒假的最好方式。”
读者需要向张医生提供个人的性经历,包括但不限于月经、遗精、手淫、同性爱、性病、卖淫、新婚、变态……
但唯一的要求是事件必须是真实的而不是虚构的。
张京生除了担任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外,还兼任北京大学海关侦查委员会主任委员。当时,蔡元培担任北京大学校长,倡导“包容”的学术氛围。
因此,学术研究几乎没有什么禁区。
张京生
调查性及与性相关的习俗并不是张京生个人的一时兴起,而是与委员会的教授们讨论后决定的。
张京生发布征集“性史”的广告后,收到了200多条回复。
1926年5月,张京生从文章中精选了7篇“个人性史”,作者均为大学生。
在每篇文章的最后,张京生还模仿金圣叹的语气发表评论。随后,他以性教育学会的名义发表了这篇题为《性的历史》的文章。
很快就被读者抢购一空。
当时的书店不大,但门口却挤满了人。书商和书商都忙得不可开交。为了维持交通,租界巡逻人员不得不用水管驱散人群。
其中一卷《性史》每天销量数千册。
但张京生本人实际上只出版了一集,总共只印了1000份。他收到的200元稿费全部分配给了相关作者,他没有拿走。
不用说,书籍的出版量并没有跟上对《性史》的需求。市面上有很多盗版的《性史》,甚至有人冒用张京生的名义继续书写《性史》。
张京生无法反驳。
1980年,张京生的儿子张超在洋书店看到了《性史》第18集。有朋友告诉张超,他也看过《性史》第23集。
《性史》的影响力更是势不可挡。当时,天津等地甚至每人一本。
当时,一名南开中学的学生在课堂上偷偷阅读《性史》,被老师发现,并把此事报告给了校务处。校长张伯苓觉得不对劲,立即向京津公安分局发出公函,要求查禁《性史》等五本“淫秽书籍”。
张伯苓召开全校大会对学生进行训诫,严禁学生阅读“淫秽书籍”。任何被发现阅读《性史》的人都会被记大过或者被开除。
张校长还组织多次突击搜查,没收了所有含有“爱”等可疑词语的学生作文。
张伯苓
事件严重后,上海、广州等地不堪舆论压力,纷纷查禁《性史》。
一时间,张京生被人们戏称为“性买手博士”、“性大虫”。他吓坏了,立即通知书店不要转载。书店给了张京生《性史》第二集一千元稿费,张京生也全额退还。
攻击张京生的人更是眼红,说张京生靠《性史》赚了几十万。以他名义发表文章的人太多了,张京生虽然下定决心要追查他们,但他却感到无能为力。
甚至被批评为“文学三大魔王”之一。
另外两位是在美术课上雇人体模特时险些被军阀孙传芳逮捕的刘海粟和创作了悠扬歌曲《细雨》的李锦辉。
可以说,张京生当时经历了全国范围内的“社会死亡”。
他再也无法忍受去北大了。
张京生的前卫思想是有其渊源的。
1912年,中华民国派出第一批留学生出国留学,张京生名列第一,获得公费留学资格。
开国元勋的妹夫宋子文仅获得第五名。
那时的张京生经常行走在巴黎拉丁区的街道上,看到巴黎男女追女的豁达风俗,甚至还数度在异国他乡坠入爱河。
当你深爱时,“那”就不可避免地发生。
欧洲的爱情和性因此给张京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促使他深入研究现代西方的爱情、生育、性及相关研究。
中华民国第一批公费留学生(部分)出国前在上海合影;前排右二张京生
1920年,32岁的张京生完成学业回国。
在广州,他会见了广东省省长、粤军总司令陈炯明,劝说他在广东省推广“避孕节育”。
陈炯明妻妾众多,他称张京生为“神经病”。
三十七年后,马寅初在一次重要会议上提出“新人口论”,这就是张京生所说的“避孕节育”。
张京生虽然被省长骂了一顿,但他学历过硬,很快就被挖去潮汕利金山中学校长。
为了摆脱旧中国的陈旧风气,他一上任就要求男女同校,还首次招收了八名女学生。
张京生还向学校介绍了游泳课程。有一次,一个女孩在游泳池里不慎溺水,他甚至给她进行了人工呼吸。
虽然今天看来很平常,但在当时却是令人震惊。
不幸的是,一年后,张京生遭遇了一场“游泳”事故:一名学生在游泳时溺水身亡。加之他感受到变革的巨大阻力,张京生因此辞去职务。
张京生(右一)和儿子们
人生有得有失。
时任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注意到张京生,聘他为哲学系教授。张京生还饶有兴趣地写了两份课堂讲义:
“美丽人生观”、“美丽社会组织”。
在两本书中,他提倡裸体行走、裸体游泳、裸体睡觉等,并详细介绍了“性交的意义”和“‘精神交往’的作用”。
统称为“美丽的思想”。
1923年,北京大学教授谭熙红的妻子陈维钧去世,留下两个孤儿。陈伟军的妹妹陈淑军当时正在报考北京大学,看到姐夫的惨状,她很同情他。
两个月后,谭熙红与嫂子陈淑君结婚。但陈书军的前男友沉厚培却闹事。
被谭熙红一脚踢开后,沉厚培考虑到这一点,向《晨报》投了一篇文章。他谎称自己和陈淑君订婚已久,并指责谭熙红抢走了她的爱情。
见状,陈淑君也在报纸上发表声明,澄清她和沉根本没有订婚,她和姐夫是自由关系。
一场关于婚姻爱情自由的大讨论开始了,梁启超、鲁迅、徐广平等60多位学者参与其中。
谭锡红
张京生展现出了“学术白痴”的一面。他在《晨报副刊》上提交了一篇文章《爱情规则与陈淑君女士的事情研究》。
文章抛出“爱情四法则”为谭熙红辩护,即:
爱是有条件的;爱情是可以比较的;爱是善变的;夫妻是一种朋友。
在两个月的讨论中,张京生受到了大多数人的批评。 《性史》出版后,他陷入了舆论的泥潭。
连鲁迅先生都说,张京生的想法可能要到25世纪才可行。
1926年对于张京生来说是黑暗的一年。
《性史》出版后,他声名狼藉,军阀张佐攻克北京,蔡元培离开北大,好友张继则备战上海艺术大学。
因此,南下就成了张京生最好的选择。
但抵达上海后不久,上海艺术大学就因经费问题而停办。
1927年,失业的张京生为了生计创办了月刊《新文化》,并以此继续宣扬自己的“美的观念”。
在创刊号中,他提出了“女性继承权”的观点,还发表了强调真爱至上、反对男性处女膜情结的文章。
杭州一个叫唐的女孩在《新文化》上看到张京生为女性发声的文章,试图用它来说服丈夫。
相反,他遭到了严厉的殴打。
唐小姐一气之下跑到上海的“美的书店”,求张京生收她为妻妾牛马。
张京生对这个为了一篇文章敢于冲破封建桎梏的女人深感同情,于是就让她留下来当职员。
不幸的是,美好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张京生的“新文化”很快就因“性不道德”等被国外警方罚款。
该月刊仅出版了 7 期就停刊了。
同年国际妇女节,国内“田乳运动”也达到高潮。
当时,武汉国民政府在汉口组织了20万多名军民庆祝妇女节。
大批女性闻讯赶来。她们手持彩旗,赤身裸体冲进会场,高呼妇女解放等口号,主要是反对“裹胸”的陋习。
那时,妇女的身体不能暴露,睡觉时必须穿着长背心,盖住膝盖。穿着低胸衣服暴露胸部、手臂或腿部的女性将被投入监狱。
平胸美的审美要求女性对乳房进行“紧身胸衣”,即使这对健康不利。
当时有报纸报道称,广州一男子带着未捆绑的妻子上街,立即被在场其他男子斥为“村妇”。
在周围人的压力下,男方的妻子无奈,只好借了一件小衬衫,当场将自己的乳房绑了起来。
三八妇女节事件爆发后,武汉市妇联也举行街头演讲。一名宣传人员一激动,就解开衣服扣子,双手捂着胸口大喊:
“紧身胸衣是一条毒蛇!”
随后,广东省民政厅厅长朱家华向省政府提交了《关于禁止妇女裹胸的建议》,很快就获得通过,全省妇女全面禁止裹胸。
“天儒运动”的影响辐射全国。
1928年,中华民国内政部发函,要求全国禁止束腹。年轻女性还成立了女警察,没收并焚烧紧身胸衣。
用来束胸的“小背心”
当年,张京生和乡亲们投资创办了“美的书店”。
他一如既往,毫无顾忌。
张京生将书店设计成欧美风格,并在二楼增设了咖啡厅。读者可以上楼喝咖啡看报纸。
更吸引人的是,他雇佣了四五个年轻的女职员。在当时普遍使用男职员的环境下,张京生的举动无疑是史无前例的。
书店开业的时候,一半的人是来看漂亮的女店员的,另一半则是专程来看“性交易博士”长什么样的。
这家商店的书已经卖完了。
书店的繁荣一扫《性史》出版后的颓废风气。
1928年,张京生满怀热情地制定了大规模翻译外文书籍的计划:
以五年为一个周期,一批外文图书翻译销售后,按利润出版。
不幸的是,张京生再次受到打击。
计划启动前,他因翻译英国“性心理学家”埃利斯的书而被警察局传唤,理由是“出售淫秽书籍”。
仅那一次他就被罚款400大洋。
随后,他被传唤六七次,均被罚款。每次出现争议,报纸都会大肆渲染“性博士”的称号,让张京生声名狼藉。
书店女店员的出现也引来了一批上海流氓,文人也纷纷撰文批评张京生。
尤其是他提出的“第三种水”。
这种“水”是女性在性高潮时分泌的一种“Bado淋巴液”。张京生用这个理念提出,男人不仅要关注自己的幸福,还应该让女人足够幸福。
鲁迅先生对张的“第三水”进行了辛辣的讽刺,直言其宣扬色情文化。
书店生意再好,也经不起磨难。
当时,上海邮政局也停止了“美的书店”的邮寄业务,张京生最终不得不关门歇业。但他在书店使用女店员的绝妙想法却被上海商界效仿。
社会风气逐步好转。
电影明星阮玲玉也开始佩戴“义乳”(胸罩),女性迎来身体解放。
阮玲玉
全运会冠军杨秀琼也受其影响,大胆尝试“义乳”。她甚至还穿着泳装出现在《好朋友画报》中。
不幸的是,由于时过境迁,“江南美人鱼”杨秀琼被四川军阀范绍增霸占,后又被他抢去,成为他的第十八妾。
那时的张京生也过得并不好。
1928年,“美的书店”关门后,张京生带着一家三口到杭州散心。浙江省教育厅厅长蒋梦琳接到消息后,责令警方将其逮捕。
蒋梦琳是张京生在北京大学的同事。张京生将自己比作北大时的卢梭,经常揭发蒋梦麟贪污学校经费、拉帮结派的行为。
此举是蒋梦麟的个人报复。
后来,张京生在好友张继取保候审后被释放,张京生的潮汕老乡向浙江一位有权有势的中央委员求助。
条件是驱逐出浙江三年。
张的经历从侧面展示了一个历史进程: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将紧紧关闭允许讨论“性”的大门。
张京生事件一结束,中国人又过了半个世纪才再次公开讨论性。
1979年6月18日上午,一封激烈的信落在时任《大众电影》主编林山的办公桌上。
信中,一位来自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读者给文英打了三个问号,对杂志提出质疑:
“太可惜了,你沦落到这个地步,和资产阶级杂志没什么区别了!我不禁要问:你在做什么???”
争议的起因是一张接吻照。
当年,《大众电影》复刊后的第五期封底采用了英国电影《玻璃鞋与玫瑰》中男女主角接吻的剧照。
这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公开刊物首次刊登接吻照片。编辑部做出这样的选择,是非常有决心的。
《大众电影院》初吻照
随后,主编林珊和副主编带着这封信到电影协会请示秘书,并决定在下一期杂志上刊登这封信的全文并进行讨论。与读者。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大众电影》杂志收到了超过 11,200 封信件。
其中三分之一的人对这张接吻照片表示反对。
毕竟十年文革是一个全面禁欲的时代,人们普遍认为“没有婚姻目的的爱情就是流氓行为”。
当时最著名的禁书叫《少女心》,全文十万多字。当禁令最严格时,任何人看到它都可能被判流氓罪。
但十几年的时间,全国各地的人们都通过手工抄写的方式流传到全国各地。
《大众电影院》吻照事件发生不久,就发生了震惊全国的事情。
1979年10月1日,新建的首都机场投入使用。机场墙上一幅名为“泼水节——生命礼赞”的巨幅壁画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泼水节——生命礼赞”部分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超过30万人前往机场观看这幅壁画。
只因为壁画里有三个裸体的女孩。
壁画的作者是中央美术学院画家袁运生。为了顺利画出理想的作品,他在壁画稿上画了很多线条,让裸体的女孩看起来就像穿着衣服一样。
当壁画即将完成时,他偷偷地把线条擦掉了。当大家发现的时候,“裸体女孩”壁画已经死了。
一时间,这件事传遍了整个北京。邓爷爷亲自去看了这幅画,说:“我觉得还可以”,这幅画就被保存下来了。
当时,这幅画被视为中国开放的风向标。
当时来内地投资的香港富商霍英东,最怕内地政策突然发生变化。每次他去北京,他都会先看看这幅画还在不在。
如果他在的话,他会觉得更安心。
霍英东(左)
不幸的是,三个月后,首都机场顶不住舆论压力,用薄薄的纱布覆盖了三名裸体女性的尸体。
前来参观的人们只能透过纱布看到裸体的女人,但当然也可以掀开纱布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不断受到“性”的刺激。
“机场裸女”的争议还没有完全过去。 1980年,北京举办了中国首次裸体艺术展:
南斯拉夫现代艺术博览会。
大量的人成群结队地涌来。
那一年,30岁的张艺谋刚刚考入北电摄影系。大学二年级时,他听到这个消息,早早地进入会场拍照。
会场里全是裸露的女性,她们用石头堆起来,没有任何容貌。正因为是石头砌成的,雕塑的姿态才显得比较夸张。
张艺谋躲在雕塑后面,看到人们好奇地托着下巴,打量着雕塑的私密部位,或者好奇又害羞地微笑。
张艺谋/摄
镜头咔嚓一声,张艺谋无意中记录了一个时代的性启蒙。
中国不断开放、不断前进。
1985年,潘绥明来到人大,讲授《外国性观念发展史》课程,成为人大新闻。
当时校园里对潘教授的反应非常两极分化:
听课的女生经常骂他不要脸,一些有资格的教授认为他只想着“那样的事情”;但窗台上常常挤满了听课的人,最多的时候有近200名学生在听课。
潘教授会在第一堂课上对所有人进行炮轰,将人类性行为中隐藏的细节全部倾诉出来。
学期刚开始时,已婚研究生表示无法忍受。但到了学期末,即使是最纯真的女孩子也能不脸红、不心跳地讨论《金瓶梅》里的性细节了。
毕竟,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对于“性”普遍还是一片空白,就像潘绥明一样。
1981年,31岁的潘绥明还是东北师范大学的研究生,整天研究《世界中世纪史》。
有一天,他在学校资源室查资料时,无意间看到了英文版的《原始时代的性生活》。
读完这本书后,他用两个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震惊”!
例如,他无法想象爪哇男人会在阴茎上扎六个洞,并在每个洞里插入一根小木棍,以显示他们的社会地位;或者南美的母亲会在成年童贞仪式上把它们拿出来吃。摘掉你女儿的处女膜。
那时,潘绥明唯一的性经历就是听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唱《十八触》。
潘绥明不敢把书借出资料室,只敢偷偷看。
为了向他人隐瞒自己的身份,他在研究生学习期间复制了5100多张卡片。有一次,他回家后,一名扒手摸了摸他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卡片,以为是钱。经过四次尝试,他终于偷走了它。
不知道偷卡的小偷作何感想。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与学生沙龙
后来,潘绥明就离不开“性研究”,多次到红灯区进行实地调查。
1995年左右,暴发户潘绥明的一个朋友,看中了别人大学教授的身份,想利用自己的光环来炫耀,就带着潘老师走遍全国吃喝玩乐玩得开心。
进入一个浪漫的地方是不可避免的。
有一次,潘老师在贵州走了16里山路,累得要命。他看到一些女孩拎着矿泉水、方便面等食物,但身体却裹得严严实实。货物重约100公斤,女孩满头大汗,但收入却只有2元。
坐在我旁边的那位女士收费30元一次。
潘绥明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那个背负重担的女孩要这样做而不是这样做呢?质疑让潘老师产生了研究小姐团体的兴趣。他试着和女士们聊天,却发现即使隔着一座山,也无法交谈。
幸运的是,潘老师遇到了一位年轻人,他是东莞一家医院的院长。他人脉广泛,认识每个人。
这个男孩和他的母亲非常熟悉。通过熟人的推荐,潘绥明成功联系上了小姐团。
潘教授还总结了红灯区的经验:
你不能假扮妓女,因为对方会表演。相反,你应该平等、坦白地直接表明你的身份,让对方知道你不是警察或记者。
当你解释清楚之后,他们就不会在意你是否“只是看着”。
作为下层人,他们最关心的是陌生人会不会伤害她,而警察和记者都是可以伤害他们的人。除此之外,他们根本不关心你的爱好,也不关心你是否变态。
他们没有这些概念。
调查过程中,潘绥明最怕的就是小姐爱上他。有一次,当他离开红灯区时,一位30多岁的女士对他说:
“嫁给我吧。”
这位女士爱上了你。你可以感谢她,却无法报答她,甚至可能伤了她的心。
潘绥明很困惑,但也说明研究是有效的。
从1998年到2010年,潘绥明一共去了13个地方,接触了千余名小姐。
潘老师越看越觉得这个小姐其实很普通。他们有的被迫谋生,有的走入歧途,但他们所做的工作却与“性”有关。
小姐并不是她们唯一的身份。她们仍然可以是好女儿、好妻子,甚至根本不需要拯救:
“即使他们想救国救民,也得他们自己做,而不是我。”
潘绥明教授进行田野调查期间,中国的性研究发生了一些变化。
1987年10月,一些学者在重庆筹办了一次性学学术会议,险些失败。
会议在一个小宾馆里举行,没有横幅,也没有讲台。但当晚,保卫部门进行了突击检查。一位审稿人也好奇地问道:
“你们都是受过教育的文人墨客,为何要聚众做这样的事?”
次年,一位名叫李银河的学者从匹兹堡大学毕业,获得社会学博士学位。
回国后,她进入北京大学,师从费孝通做博士后。
李银河和王小波
有一次,她想对离婚、单身、自愿无子女三类人进行调查分析,于是她在《北京晚报》上刊登了招募志愿者的广告。
受访者中有一名30多岁的男性,李银河问他为什么单身。在否认了很多平常的理由后,对方向李银河坦白:
“你留学回来了,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人,我告诉你,我是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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