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兰在《喜剧的秘密》中说:“笑绝对不是最终目的,笑是为了我们所谓的‘交流’。”你真正想表达的是内心的东西。”
呼兰
优秀的脱口秀演员都坚持价值输出。那些纯粹为了喜剧而创作的谐音表情包和网络俚语,没有讽刺、没有深度、没有价值输出,只是纯粹的笑话。他们距离李丹所说的坚持现实主义创作的脱口秀节目越来越远。
2020年出版的《李诞脱口秀工作手册》中,第三条写道,“不要写谐音表情包和网络俚语”“(否则)你一开始就会放弃”——毕竟这是业余 人们可以轻松做到的事情。
如今,面对新人拉红桑的“芭比Q”、“查安Q”等网络术语,李诞直接拍灯给分。
拉洪桑用网络语言描述自己作为“大厦管理员”的经历
令人不解的是,李旦当初的原则到哪里去了?
但从节目效果来看,李诞所说的“公平”指的是什么,因人而异。
当赵晓慧以40多票的观众票淘汰洛克时,喜剧演员李丹和大张伟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将这一意外的投票结果归因于“女性观众太多”,而不是单口喜剧演员的表演差距。
对此,受到现场压力的影响,赵晓慧放弃了晋级名额,选择退出比赛。不过,这一行为却遭到了李丹等人的质疑,“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随后被淘汰的Rock被拉回晋级区。
从后来的情况来看,与其说是为了比赛的公平性,不如说是为了确保“自己人”晋级。
小贝由于多次“说话”失误,创造了喜剧效果,最终还是获得了四灯晋级名额;姜子豪的文字和表演显然没有获得现场评委的认可,但他却获得了复活的机会。
李诞的“公平”似乎是他们面临淘汰时保护“自己人”的借口。
“用户不是自然人,而是需求的集合。”
在规则和赛制混乱的情况下,直接被压垮的是参赛选手的创造能力。
《脱口秀》第二季、第三季、第四季的导演谭晓红,她每年都会担心老演员们的状态,因为他们承受的压力更大,对排名和表演也有更多的顾虑。
本赛季,明显受到比赛压力影响的就是姜子豪。他已经参加脱口秀大会五年了,但还没有进入第四轮。眼看着王冕和庞博同时成为“王”,他只能原地踏步“用表演麻痹自己”。
姜子豪“扔拖鞋”笑话引燃全场
庞博还表示,比赛对演员的影响很大。面对暴涨的收入和名气,很难应对心理不平衡的问题。名利双收后,脱口秀演员还能保持以往强大的创作力吗?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但本赛季第六场比赛结束后,何光智坦言,在成名之前,创作灵感会更容易来。
梁海源本赛季被淘汰后,宣布不再参加《脱口秀大会》,专注于线下表演。
“脱口秀不仅仅是‘脱口秀大会’。”
比赛、商业和特殊活动等活动挤压了脱口秀演员沉浸在生活中的时间和空间。
挤压之下,创作乏力,舞台上的竞争充分暴露了这一弱点。
有观众表示,杨俪逃不开两性关系,《南光之北之声》逃不掉丑男,胡兰逃不掉理财。
更弱的是谐音表情包、离婚表情包、酒桌文化、舞台领导力表情包的滥用。这些笑果文化员工的内部婚姻、生活、职场素材(以下简称“内部梗”)曾多次出现在脱口秀节目中。在会议中。
网友评论笑果文化滥用“内部表情包”,毫无创意
笑果文化的演员们笑得很开心,但观众们却越来越困惑。
“脱口秀肯定是讲价值观的,讲故事、讲生活中的趣事也是一种价值观——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值得过还是不值得过?”
遗憾的是,如今《脱口秀大会》的舞台上,演员的价值输出已经减弱,留下了追求“笑完就完事”的节目效果。
有观众直言,脱口秀大会就像是笑果文化的年会。新观众无法对内部笑话产生共鸣,因为他们不了解内幕。老观众早已厌倦了这些年年被提及的内部梗,质量也有所下降。
观众抗拒的不是内部模因的题材,而是演员无法根据内部模因的素材挖掘出更多新的想法。
第二季“老公是睡上铺的兄弟”、“剖腹产是对兄弟身边的一刀”。斯文对夫妻关系的思考和解构,直击日常生活痛点,幽默中引得观众开怀大笑。下面,你可以感受到婚姻在激情褪去后的平淡和一方的牺牲。
但如今斯文复出,在《脱口秀大会》的舞台上谈论自己与程璐的离婚,已经不再是挖苦生活琐事,而是成了笑果文化内部有趣八卦的存在。
用“谐音模因王”王建国的话说,“前六没来,前七(老婆)来了”。
脱口秀演员们为她与程璐在台上重逢而欢呼。在“CP瘾”盛行的网络中,两人离婚后同台竞技的尊严,也造就了综艺节目所需要的八卦话题和娱乐性。性、“斯文成路HBE”、“斯文成路离婚”等词语在节目开播时就成为热搜话题。
从节目口号的变化就可以看出这一变化的一些端倪。
以前是“每个人都可以有5分钟的脱口秀”,现在是“每个人都可以开心5分钟”。
节目的脱口秀性质被隐藏,观众的快乐需求被凸显。
从《脱口秀大会》第五季口号的变化中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图片来源:微博用户@neighbor 说孩子
这对观众来说是件好事——迎合了李丹所说的“用户不是自然人,而是需求的集合”。
但如果只有低级的谐音笑话和八卦,这还是脱口秀吗?
节目口号改变的背后,传递的是组织价值观的改变。
为什么要改变?
争议和话题性带来了肉眼可见的创收数据。
八卦和娱乐增加了第五季的热度和播放量;本季《脱口秀大会》的赞助商数量也达到了10家,其中不乏赫莲娜、金典等业内相对高端的品牌。
笑果文化的“吸金”能力和“脱口秀大会”这个IP毋庸置疑,但繁荣之下,舞台上的疲态却显示出整个脱口秀行业的摇摆不定。
脱口秀业务
笑果文化和《脱口秀大会》对喜剧行业的影响是毋庸置疑的。
2017年推出的“脱口秀大会”,用五年时间将中国脱口秀文化从地下、小众状态转变为大众娱乐形式。
脱口秀最早出现在华语世界,可以追溯到1990年香港演员黄子华创作的《脱口秀》(单口喜剧的粤语译名)。
1990年香港演员黄子华创作的“单口喜剧”
2010年,中国喜剧演员黄曦受邀在白宫宴会上表演脱口秀节目,加速了脱口秀文化漂洋过海来到中国的进程。黄溪回国发展时,经常被问到:“脱口秀和相声有什么区别?”在此之前,脱口秀经历了20多年的默默无闻。
随后,东方卫视《今晚80后脱口秀》节目组培养了中国第一批职业脱口秀作家,包括李丹、王建国、梁海源、斯文、程璐等。
2015年,笑果文化成立。当时组织的线下脱口秀节目参加人数最多为500人,笑果文化开始思考是否可以通过综艺节目来推动脱口秀的落地?
2015年,笑果文化成立
这个创意在腾讯视频等多方的合作下,在2016年转化为“吐槽大会”。这档为明星吐槽真面目的真人秀节目,第一年就产生了13.8亿的观看量。
笑果文化乘胜追击。 2017年,推出“脱口秀大会”,幕后编剧们纷纷上台表演脱口秀节目,从而开启了脱口秀行业的新纪元。
热钱的涌入,相当于为孕育新事物提供了养分。从第一季到第五季,《脱口秀大会》的播放量稳步上升。脱口秀节目前三季总播放量超过40亿,第四季播放量达到27亿。
在笑果文化“线上节目培育线下市场”的带动下,各种开麦、专场演出等演出也火爆全国。笑果文化《脱口秀营销白皮书》数据显示,当年全国线下脱口秀演出多达1.85万场,线下演出票房超过2.24亿元,参与演员超过500人。全国脱口秀俱乐部的数量已从7个扩大到不完全统计的179个。
年轻血液的加入,也为脱口秀节目培养了更多“后备军”。李丹在《脱口秀大会》的舞台上多次提到笑果文化的训练营,脱口秀培训已经成为一门生意。
脱口秀培训成为一门生意
公开数据显示,仅2017年,报名学习脱口秀节目的人数就达到了4万人。前几季,《脱口秀大会》的舞台上也看到了更多来自各行各业、各个年龄段的面孔:如退休女干部、退休厨师、民政局证人、交警等兼职谈话人。表演演员。
在创收的同时,笑果文化也不断受到资本的青睐。 6年内共完成8轮融资,估值30亿。
面对这样的成绩,创始人之一李丹曾形容笑果文化:“新兴行业中一家占主导地位但实力较弱的公司”。
占主导地位的笑果文化对行业具有明显的垄断性。
前四季脱口秀比赛冠军中,有3名是笑果文化的签约员工。此外,杨俪、Rock等出圈的脱口秀演员也从单立人“流动”到了笑果文化。的。
出现在舞台上的业余脱口秀演员大多都是短命的。从过去四个赛季的比赛情况来看,进入决赛的大部分都是笑果文化签约的艺人。获奖者中,除周其墨外,其他三人都是笑果文化的“自家成员”。
杨俪、洛克等已出行业的脱口秀演员纷纷从单立人“流动”到笑果文化。
石岩在接受虎嗅采访时透露,笑果文化曾拒绝旗下演员与其他公司演员同台的安排。就像不是笑果文化员工的小鹿和赵晓辉在脱口秀大会上因赛制混乱而被淘汰一样,市场规则是由笑果文化决定的。
“我们喜欢这个市场上只有我们。不应该有第二名,也不应该有竞争。”李丹的话显示了笑果文化的扩张野心。
但这种扩张显得不正常,更令人遗憾。人需要生存,需要接受变化,组织和行业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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