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国伟宣布退役时，有评论用“悲伤”来形容他在微博上发布的消息——这位近年来最有天赋的跳高运动员亲自宣布将终止自己多年追求的梦想。但也有人认为，这并不意味着他的体育生命的结束——随着新媒体时代的发展，张国伟或许会成为新形态的体育流量明星。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或许并不是一个“幸福”的选择。

记者|吴立伟

退休

2020年4月5日，张国伟发表退役声明：“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再跳舞了，我决定退役。”他成为东京奥运会延期后第一位宣布退役的中国知名运动员。

张国伟没有和任何人讨论这件事。 《中国体育报》记者李东野在微博上看到张国伟的消息，联系了国家体育总局田径管理中心（以下简称“田径管理中心”）的工作人员，对方得知这个消息。

张国伟的意大利教练斯特凡诺·贾尔迪也非常惊讶。他告诉我，如果不是疫情，张国伟这个时候会去欧洲参加更多的跳高户外比赛，打到2.33米。奥运会标志。 “我很惊讶他为什么在隔离期结束后宣布退役并决定推迟东京奥运会。”贾迪说。张国伟在1月底至2月底的几场欧洲室内比赛中跳出了2.28米，这是他近三个赛季的个人最好成绩。 “他还没有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潜力。他仍然是一名顶级跳高运动员，有能力达到国际最高水平。” 3月初，由于意大利疫情的原因，张国伟的良好状态未能延续，他随中国队提前回到了中国。 “我在意大利等他回来，继续我们之前的训练计划，为奥运会做准备。”贾迪说。

29岁的他正处于男子跳高运动员黄金时期的尾声。今年又是张国伟身体完全康复、成绩日益进步的一个阶段。他的退役宣布不仅让人感到遗憾，也令人困惑。

2019年4月底，张国伟告别跟随自己6年的国家队主帅黄建民，抵达意大利锡耶纳跟随教练贾迪训练。天津管理中心对他高度重视，专门指派了翻译和队医，全力保障他在意大利的活动。

欧洲教练的训练方式与以前不同。张国伟经常在社交媒体上发布训练视频：有时教练坐在他腿上举铁，他必须踮起脚尖把教练推起来；有时他会把两条弹性训练带高高地系在胯下。他抓住带子，弹跳起来，并写着“谁了解我的痛苦”；或者一只脚放松，另一只脚快速跳跃，或者腰上缠着一根绳子，教练用力拉，他用尽全身力气向后跑。他开玩笑地称自己为“Ellepsy”和“白痴”。由于签证有效期只有70天，张国伟和贾迪需要往返于中国和意大利之间进行培训。当他在中国等待教练到来时，他会在自媒体上表达自己的渴望，或者他会下定决心学好英语，以便更轻松地与教练沟通。看起来他和新教练合作得很好。

2019年10月28日，张国伟在国家体育总局训练局田径馆训练

浙江队女队员黄敏前三个月跟随张国伟在意大利训练。她告诉我，张国伟适应了新的训练生活。 “外教的训练我感觉很不舒服，首先感觉训练强度不够，每天只有两个多小时，两个月就长胖了三公斤。然后教练问我要改变我的技术，但是通过翻译传达给我之后，意思总是不清楚，改变也不好，原始的特征也带不出来。”

但张国伟并不觉得训练时间短。当他不训练的时候，他会像以前在国家队那样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行体能训练或者恢复训练。 “我在意大利跳舞的时候，我跳得不好，他告诉我，改变技术不容易，让我慢慢来。他也想提高技术，但他的心态比我好。” ”。黄敏向记者回忆道。她感觉张国伟的训练状态越来越好。 “他已经处于恢复阶段了，刚去的时候跳2.20米马马虎虎，后来跳到2.24米很轻松。看他的起跳状态，我觉得非常不同。”

1月29日，张国伟参加在意大利乌迪内举行的世界跳高邀请赛，以2.27米的成绩获得冠军。他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详细记录了三天的比赛过程。从准备开始，到比赛报道，再到赛后照片，看得出来他对这场比赛的重视。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他再次征战欧洲。 2月23日，他回到意大利参加室内锦标赛，最终以2.26米的成绩获得冠军。接下来是2月29日在锡耶纳举行的意大利室内邀请赛，这对张国伟来说是一场非常重要的比赛。与他同场竞技的是世界顶尖的意大利跳高运动员坦贝利。最终两人同时面对的是2.31米的身高。 Tanberry挑战成功，夺得冠军。张国伟失败，以2.28米的成绩获得亚军。但这个结果，却足以让张国伟兴奋不已。他总是在网上俏皮地笑着，认真地写道：“这是四年来最好的室内成绩，这只是开始！户外继续努力。”

一般来说，跳高的户外表现优于室内表现。 2.28米的室内成绩让他获得了获得奥运会入场券的希望。 “对不起！让你等了我四年！我张国伟回来了。”他在网上感慨：“我经历过高峰、低谷、巅峰、最低谷，我最好成绩是2.38米，他连2.05米的低谷都过不了。坚持很容易，坚持却很难。” ”这一切都让人感觉他已经克服了低谷，对自己越来越有信心。直到4月5日，他才发布退役公告。

“以前这么困难的时候，他每天都精力充沛地训练，因为他在精神上从来没有失去斗志。”张国伟的前教练黄建民告诉我，“如果他真的想退役，唯一能压垮他的就是他的精神。不同层面的东西。他失去了信心，或者说是不知所措。”

更换教练

在更换意大利主帅之前，黄建民执教张国伟近6年。用黄建民的话说，师徒关系就像父子关系。

2013年全运会结束后，正在山东省威海体育训练基地训练的张国伟给黄建民打了电话。 “他对这几年的训练情况感到困惑，我其实关注他很久了。21岁到23岁是跳高运动员的黄金时期，但他一直在2.26米和2.26米之间徘徊。”三年2.31米，”黄建民向我回忆道，“我对他谈了一些我对他的看法，但他的进攻弧线小，速度快，这几个因素是相互矛盾的。 “在这次电话中，他的具体技能有很多问题需要调整。此后，张国伟下定决心要和黄建民一起训练。

张国伟的首任教练徐建岭告诉我，在县体校训练一年后，张国伟在威海训练基地入选了山东省队。不过省队运动员较多，教练会先带比较成熟的运动员。很长一段时间，我只能一路练习。 “但他工作非常努力。”徐建岭说，一天晚上，威海基地的领导看到体育馆里灯火辉煌。进去后，他们发现张国伟正在加时练习。他以为没人注意，就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当时他的基本功不太好，成绩进步太快，训练也跟不上。”徐建岭说，进入省队后，张国伟的成绩忽高忽低，从2米到1.9米，从2.2米退到2.1米，突然跳到2.28米，甚至在2012年是2.31米，在2012年是2.32米。 2013年。然而，在那一年的全运会上，他很快又回落到2.2米。张国伟曾说，那是他受到打击最严重的时候，如果不能再练习了，他甚至想过退役。他有幸当时两次给天马管理中心和黄建民打电话。

更换教练后，张国伟凭借黄建民对特技的重视，终于摆脱了漫长的瓶颈期。

张国伟身高2.02米，在跳高运动员中有着明显的优势，但他的技术却与他的优势背道而驰。 “他的肌肉纤维比较长，就像橡皮筋一样，拉得越长，储存的势能就越多，所以他的方法不应该与体型较小的运动员竞争。”黄建民增加了张国伟的接近弧度，从16度逐渐增加到20度，给他足够的直道加速空间。他们还重新安排了他的跳跃起点。 “以前他一到起点就开始加速，但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的节奏。”他们只是在接近过程中移除了标记，让他在一个开放的空间里跳跃。我跑得很轻松，只在最后四步加速了。 “他的步法非常准确，他是世界上唯一使用这种步法的人，我们在练习中一点一点地修正。”进场弧线的变化也提高了张国伟的起跳轻松度。反杆的问题——这是他在所有技术方面的最大弱点。现在通过增加进场的弧度，减少起跳时身体的倾斜程度，并保证上半身同时跟进，就可以增加起跳的垂直度。

2019年8月3日，张国伟参加2019年沉阳世界田径锦标赛选拔赛男子跳高决赛。

2013年底的冬训期间，张国伟的训练指标就已经展现出了高质量。 “2.30米处的传球次数达到了10次以上，这在世界上也是很高的水平。”黄建民说道。接下来的两年里，他各个高度的训练指标都有所提高：从2.20米到2.24米跳160次，从2.24米到2.29米跳100次，从2.30米以上跳100次。划数达到13次以上。尤其是2015年，张国伟首先在国际田联钻石联赛尤金站创下2.38米的个人最好成绩，随后在8月底的北京世界田径锦标赛上以2.33米的成绩获得亚军。 ，创造了中国跳高项目的历史。这一系列的比赛也成为了他职业生涯的巅峰时刻。

2019年春天，天津管理中心决定用意大利教练取代张国伟，这让张国伟和黄建民都难以接受。 “这些年，很多所谓的专家或者业内人士都来找国威，说有更好的训练方法和训练条件，可以让他发挥得更好。”黄建民说：“他从来没有对我隐瞒过什么，任何一个来找他的人都会告诉我，他和我一起训练的愿望从来没有动摇过。”

但这一次天冠中心是真的换教练了。 2019年3月，张国伟前往意大利加盟贾迪。更换之前他充满信心的教练给他带来了心理阴影，尤其是在他的伤势持续了数年且未能痊愈的情况下。

受伤

张国伟于2016年里约奥运会前受伤。

2015年比赛的成绩让张国伟迅速成为中国跳高队的领军人物，但辉煌转瞬即逝。 2016年初，张国伟在美国训练期间，参加了波特兰一所大学举行的比赛。由于场地狭小，张国伟只能从草地上开始助跑，却不小心扭伤了脚。 “那个时候，他的特技还处于历史最高水平。”黄建民回忆，扭伤脚踝后，张国伟保持了80%的力量，跳出了2.29米。回国后经过两个多月的治疗，他在5月和6月的比赛中分别跳出了2.33米和2.32米。但7月8日，在全国跳高精英赛暨奥运会热身赛期间，他的腿筋肌肉突然出现疲劳，跑步时难以发力。此时，距离里约奥运会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打了两针阻断病情后，他于8月初随队前往巴西里约热内卢参加2016年奥运会。

张国伟的首届奥运会以资格赛结束。他在微博上写道：“没想到，我的里约奥运会刚开始就结束了，那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在离开里约前的最后一次线上直播中，他告诉网友，经过专家诊断和治疗，确定他的伤势暂时无法痊愈，球队决定暂停今年所有比赛，明年再次与观众见面。年。

但实际问题远比张国伟想象的复杂。 2017年，张国伟的竞技状态受到伤病影响，世锦赛和全运会的表现并不理想。直到2018年初，与天马管理中心合作的康复专家王川对张国伟的伤情得出了一个喜忧参半的新结论。王川告诉我，张国伟受伤的部位是大腿后侧的腿筋肌腱，这是它与骨头相连的地方。血液循环少，营养跟不上，所以恢复很慢。 “当时他的伤势已经从急性转为慢性，在此之前，他尝试过很多治疗方法，也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针灸，伤处外面的皮肤布满了针孔。”王川说，“这导致他的肌腱和外腱鞘都比较硬，这样的话，就有反复拉伤的风险。”王川为张国伟提出了新的治疗方案，降低训练强度恢复肌腱弹性，同时进行康复训练调整身体。损伤和伤害涉及整个身体力量线的不平衡。因此，天津管理中心决定，张国伟暂停2018年所有比赛，专心养伤。

对于运动员来说，受伤似乎是最常见的事情。每个运动员在其职业生涯中都会经历几次。然而，每次伤愈的过程，都是对常人无法想象的意志考验。运动员不仅要面对因伤而能力下降的挫败感，还要承受长期无法参加比赛的折磨。张国伟是队友郭晋奇见过的“对自己最残忍的人”。 “每天训练结束后，他都要抽出淤血，而且针很长，可以刺进大腿。”与此同时，张国伟的训练表现也相当令人鼓舞。 “他精神上从未失去信心，每天都能保持高昂的斗志，全身心投入训练。”黄建民说，“如果有一个高度他跳不好，他就会一直跳下去。训练时，他总是愿意跟人打赌，看看谁能完成目标。”

每天训练结束后，张国伟都会花五六个小时放松一下。首先是一个半小时的按摩，有时是队医，有时是黄建民。之后，他就会回到宿舍，开始每天的洗澡、泡脚任务。 “他的脚都湿透了，每次向上级汇报，看到他脚黑的照片，我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黄建民劝张国伟不要这么极端，但张国伟没有听，“他太刻意了，但这也代表了他的坚持。”在黄建民看来，张国伟的训练意愿非常坚定。 “我很少看到他出去，连周末他都呆在宿舍里。即使我们在美国训练，休息时间他也不会去购物。如果有什么需要买的，他就会问队友。”给他带回来，他怕出去会消耗你自己的能量。”

一年的苦难终于换来了好消息。 2019年初王川对张国伟进行身体评估后得出结论，腿筋肌腱伤势已经痊愈。经过休眠期的训练，黄建民也认为张国伟的训练平台正在不断完善。 “2019年初他已经能够在2.35米的水平上稳定发挥，一旦登上这个平台，他就有条件突破自己最好成绩2.38米。他进入‘2.40俱乐部’的目标也是这并非不可能。”

一切苦难似乎都将过去，但张国伟等待的却是严厉的惩罚。

网红基因

2019年3月，张国伟被国家田径队开除、停赛的消息引起广泛关注。国家队以“两次编造借口未经许可外出参加商业活动”为由，对张国伟进行处罚，扣除其2019年1月至3月的训练津贴，暂停其所有比赛，并开除其球队留医察看。

“以前，运动员参加商业活动非常容易，只要得到中心的许可，教练组安排好训练计划，就可以参加。”黄建民回忆说，“但大约两年前，天津管理中心发布了一份内部文件，禁止运动员进行广告代言、参加商业会议和综艺节目。”禁令发出后不久，张国伟向黄建民请假，说是家里有事，其实是要去录综艺。 “他以为节目是录下来的，播出来就可以逍遥法外。他说是在禁令发布前就录好的，但很快就被发现了。”

虽然张国伟骗了他，但黄建民还是表示理解：“国伟的女朋友也在北京，她有贷款买房，如果单纯靠运动员的工资，她买不起。” ”奥地利田径俱乐部跳高教练尹学利一直担任黑龙江省队训练运动员。他告诉我，黑龙江省队运动员的正常工资是每月3500元左右。 “这个标准全国都差不多，以后如果全锦赛或者全运会拿到前八名，工资就会增加一点。”尹学利说，成绩比较好的运动员每个月收入不到4000元。张国伟的情况稍微好一些。除了山东省队的工资外，国家队也会得到一些补贴，但月薪只有5000元，以这样的收入水平在北京成家创业是很困难的。

在这次处罚之前，张国伟已经录制过一些综艺节目。一开始，我和队友一起代表跳高队，和明星组成的队伍比赛。张国伟比现场的明星还心胸开阔，展现出天生的综艺感。 “他五音不全，想在电视上唱歌。我曾经劝他不要唱歌，但他敢这么做。他不害羞，也不怕损害自己的形象。”黄建民说，参加节目时的状态就是张国伟本人的状态。正如他的性格一样，他早在球场上就非常张扬。除了赛场上标志性的彩色丝袜，以及每次成功传球后的“白鹤展翅”、双手指向天空、或兴奋地绕场奔跑，他还经常向观众大喊： “我是谁？”我是张国伟！”有些赛事的主办方会在赛前询问运动员成功过杆后想要放什么音乐来庆祝，张国伟会回答“什么都适合你”。音乐一响开始时，他会即兴表演骑马舞，或双手抱在脑后疯狂扭屁股，让全场欢腾。

在被综艺节目发掘之前，张国伟的号召力就已经赢得了众多田径赛事主办方的青睐。黄建民表示，很多国际比赛都会缴纳报名费，特意邀请张国伟参加，因为他有表现力，可以带动场上气氛，增加了赛事的娱乐性和收视率。这是张国伟与生俱来的能力。凭借自媒体的活跃，他的才华得以成功出圈。

2016年被称为“移动直播元年”。虽然张国伟在里约奥运会上表现不佳，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这段时间获得球迷的关注。他与一些平台合作，在奥运会期间做了几次直播。在此期间，微博评论数增至每条8万多条。与一年前他在“鸟巢”创造历史时相比，微博上的消息只有几十条。

新媒体时代，运动员的表现和关注度并不一定呈正相关。张国伟擅长表达宅男搞笑、无聊的生活，抓住直播和短视频的红利，从而在各个平台积累了数千万粉丝。

去年去意大利培训后，他在抖音账号上发布了自己的第一篇内容，内容是他在当地一家手机店购买了一部手机。他的相机扫描了整个商店，最后定格在了一部手机上。 “这个看起来不错。”他一边说，一边点击了手机屏幕，上面出现了他略显害羞的自拍照。 “哦，这是谁？这家伙好帅啊！”他在视频中说道。该视频获得了10万个赞。

他几乎每天都会发布一个新的短视频：同时扔两个矿泉水瓶，然后翻筋斗，让它们直立落地；双脚牢牢握住松紧带当弹弓，手里拿着绷带卷当弹珠。瞄准地上的矿泉水瓶；或者将钢卷尺放在几块瑜伽砖上，形成一条跑道，将巧克力豆放在一端，然后跳到卷尺的一端，张开嘴，让巧克力豆掉进嘴里。如果药丸不够的话，我就得挑战自己同时吃两粒……

在这些充满想象力的视频中，最受欢迎的是《龙吸水》。

所谓“龙吸水”，就是把曼妥思扔进可乐里，或者用力摇晃可乐瓶。当大量液体和泡沫从瓶口喷出时，尽量用嘴将其全部吸进去。张国伟在自己的房间里玩得很开心。面前拿着手机，一脸正气，歪着脖子，狠狠喝了两三秒。棕色的液体开始飞溅得到处都是，人的脸都受到了冲击。必须失去控制。这段视频很快在网络上走红，成为张国伟除了跳高之外的另一个标签。他也成为了抖音上最受欢迎的运动员。他一年内发布了1000多条内容，拥有超过900万粉丝，获得了2亿点赞。

虽然没有和经纪公司签约，但张国伟明白他的商业价值。黄建民回忆，有一次现场管理中心想让张国伟转发一条宣传微博，但张国伟没有转发。随后，中心请黄建民劝说张国伟：“他不情愿地转发了，转发后他告诉我，他发了一条广告，价值一二十万元，我才知道他有多厉害。”

一位与张国伟有过接触的视频网站员工告诉我，去年他们想邀请张国伟在一个明星运动会节目中担任跳高教练，“但他想要的出场费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算。当时的主教练是邓亚萍，出场费是70万元，作为以下项目的教练，不可能给他要的价格。”另一位联系傅园慧上综艺的体育经纪人告诉我，关注度最高的时候，傅园慧的出场费是每集90万元。 “张国伟和傅园慧都是体育圈中个性比较独特的运动员，彼此具有可比性。张国伟录制一期综艺节目应该支付几十万的出场费。”该经纪人表示。

2米40

2.40米是张国伟刚出道时埋藏在心底的愿望。

启蒙教练徐建岭告诉我，张国伟刚刚从跳远转为跳高时，他就根据朱建华2.39米的世界纪录鼓励张国伟。 “当时他说要跳2.40米，超越朱建华。宿舍墙上贴的都是朱建华的海报。” 2015年，当他的成绩突破2.38米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期待这位现役最佳跳高运动员改写更有意义的历史。 “虽然大家都在刻苦训练，但其他运动员的心态大多是看自己能跳多高、潜力有多大，只有他一直追求2.40米的高度，从未改变过。”队友郭金奇说道。

1986年在韩国汉城（现首尔）举行的第十届亚运会上，朱建华（左）获得跳高冠军。

但2.40米成为了他后期发展中争议的焦点。黄建民表示，在更换教练的问题上，他和上级最根本的区别是张国伟能否打破纪录。 “很多领导和专家都认为他能做到。”黄建民固然希望张国伟能取得更好的成绩，但他有自己最实际的看法：“我认为国伟是世界上性价比最高的跳高运动员，综合各地优秀运动员的身体条件与世界相比，他的能力肯定会远远不如国外的，比如我们对比一下，国威的身高就比国外优秀运动员低了10厘米左右。依然可以跻身其中世界前三的运动员过栏时比较高10到14厘米，而他只能高出2到3厘米，这都是有特殊技巧的。

黄建民认为，张国伟应该坚持“特别优先”的原则，多在技术的稳定性上下功夫，体能不应该成为重点。然而，现场管理中心的管理思路正在逐渐脱离这种传统观念。 2018年，场管中心成立了“技术援助”部门，引入了更多的技术手段、康复训练和体能训练理念。王川的康复团队就属于这个部门。他告诉我，因为有外籍教练的参与，在跳远、短跑等项目上他们会更多地与他合作。 “这里的康复工作完成后，教练会用仪器来测试运动员的力量和爆发力是否得到了提高。他们喜欢用详细的数据来指导训练。这些在国外已经是非常成熟的技术了。”

2020年3月上旬，张国伟从意大利返回后，没有返回北京进行集中隔离。根据现场管理中心的安排，国家田径队的运动员应该在北京体育大学进行孤立的培训，但张盖伊（Zhang Guowei仍然留在家里。

在此期间，张瓜伊第二次被农场管理中心驳回。

Hu Linpeng是Hebei省级田径队的女性高位跳投，他告诉我，该文件要求张盖伊（Zhang Guowei）离开球队，将球队送往Hebei团队中的每个运动员。 “它说他在三月份的基本身体健身测试中没有达到标准，而体育准备的总体管理领导小组决定让张瓜伊离开。国家队将等到身体健身测试达到标准，然后重新申请加入团队。”

加强体育锻炼是国家体育总局今年2月宣布的决定。该文件规定，那些未能符合身体健身测试的人将无法参加东京奥运会。国家跳高队的一名教练告诉我，田径队的身体健身测试从国家队成员开始，然后扩展到省级队。将来，还将有针对国家运动会资格的身体健身要求。但是，许多人质疑这种单一适合所有政策是否可以真正表达不同事件的物理要求。 “跳高运动员和投掷运动员的上拉力非常差。根据每分钟40个上拉的标准，他们几乎得到零分。野外事件和中距跑步者的耐力要求也是两件事，不能根据相同的标准进行测量。

实际上，这两个被驱逐都注意到了张瓜伊的足够空间。去年，他因非法录制综艺节目而被解雇，这比实用更具象征意义。在去年3月底，现场管理中心宣布的培训通知中，张瓜伊仍在其中列出。一个多月后，他还顺利地冲向意大利。从人员的角度来看，我们还可以感觉到现场管理中心对他非常重视。这次被驱逐通知也使某人活着。只要身体表现有所改善，他就可以再次回来。但是对于一名全年都无法想象的艰苦训练的运动员来说再说一次，可能只有一刻的脆弱性就足以动摇多年来一直存在的精神信仰。

当张瓜伊宣布退休时，一些评论将他在微博上发布的信息描述为“悲伤” - 近年来最有才华的高级跳投者亲自宣布他将终止他多年来追求的梦想。但是有些人认为这并不意味着他的体育事业的终结。 “过去，运动员的商业价值以奥林匹克金牌为主。对于不受欢迎的事件（例如跳高），很难获得品牌关注。”一位体育经纪人说：“随着新媒体时代的发展，娱乐业名人的交通仅在2016年开始出现。那是很好的，但是只要有一个话题，无论他是谁，他的商业价值将在他退休后大大降低。仍然可以扩展他的他的运动范围很受欢迎。”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可能不是一个“快乐”的选择。

（本文发表在2020年第20期的《桑利亚人生周刊》中。感谢Intern Guo Zijie在本文中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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